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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图书开始走出误区

1999-01-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30周年之际,今年知青书籍出版也是多元化,有诗集、画册和系列套书等。近期,以哲学和社会学角度评析那场“无法抚慰的岁月”的理论作品也相继面世,使知青文学上升到一定的理论层次。

中央党史出版社现已出版《狂飙——红卫兵童话》、《涅槃——老三届新语》、《尘劫——老三届朝歌》。北京出版了张凯的《又说“老三届”》,上海人民出版社即将出版金大陆的《命运与世运》。甘肃人民出版社推出了《跨世纪对话——第三、四代人的心灵对白》,书中从深层次对知青一代人进行了综合性立体剖析,并涉及到一些较敏感和有争论的话题,诸如“知青贵族”、“拍卖苦难”、“68年人”等;并指出“应结束青春无悔的神话”和“老三届人存在的思想误区”,其中也不乏偏颇之见。可以说,目前,知青文学正在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和实事求是为理论导向,逐渐开始较真实地客观评价那段不寻常的历史,并结束以往的回忆录式的模式,以新的面孔向亿万读者走来。

知青文学,它既不同于“伤痕文学”对苦难和伤痕的抚摸与哭诉,也有别于“反思文学”对极“左”路线的反思与批判,它包含着远为复杂的精神指向。然而,近10年来,大量的知青“怀旧”作品畅销一时,情调或低回婉转,或慷慨激昂,对往事魂牵梦萦、无限怀念。让“文革”的历史变得雾里看花、模糊不清。

“怀旧”起源于90年11月,北京知青举办了“魂系黑土地——北大荒知青回顾展”,一时间,多少知青看罢后,“热泪欲零还住”,从而掀起了回首“无悔青春”的“自恋情结”热潮。并引发了少数知青名人对黑土地和插队生活的眷恋、追忆和讴歌,从编写回忆录到筹办联谊会,从歌曲“小芳”到“老插酒家”,直到电视剧中出现的知青出身的厂长、经理。看似风风火火,实则浮光掠影,而令人遗憾的是竟难以见到些许的反思的激情和批判的光芒?

正由于这种人为造成的历史失真,给下一代造成错觉和迷茫,误以为知青一代的成功与辉煌和苦难与汗水有着必然的相关关系,更误以为当年的知青今日大部份都是“中流砥柱”。对此,有人认为:“(个别人)对苦难历程的诗化神化圣化,实际上是对一代人真实精神的轨迹的集体篡改,是一次牟取精神暴利的自欺欺世的精神拍卖活动。”“今日的成功,使他们可以安全而轻松的回眸遥远的北大荒,与其说是一种感伤的怀旧,不如说是一种炫耀、一种奢侈。”更有人将部分知青作品与张贤亮、从维熙写的那些诗化苦难的小说相提并论。

就此现象,《中华读书报》目前发表文章《知青图书的误区》,指出这是一些出版者推出的“知青名人市场效应”,是“打着知青的幌子赚钱”,应该还历史以真实。张凯也坦率地说:“据我所知,知青中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处于很一般的水平,相当一部分还在为住房、子女甚至为户口和找工作而奔波。”因为他们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他们没有发表观点的条件。

“对青春无悔”的观点,也有不少媒体都曾进行过专栏讨论,认为“青春无悔”是观点上的一种异化现象,是对历史的嘲弄。至今仍留在内蒙的知青作家肖亦农面对有的作家对知青生活一咏三叹,依恋不已时说:“我宁可不当作家,也不要那份苦难。”宁红岗则说:“在扬起‘青春无悔’的漂亮大旗时,还应想想那些仍留在社会底层,没有机遇,没有能力,没有毅力再回升的知青,少说些豪言壮语。”

岁月无情,一代知青也将完成自己所扮演的时代角色。在暮色苍茫中,它将成为当代历史舞台上的一幕匆匆过客。然而,它留给后人的,应是一部真实的知青“史记”。或许,我们一代局内人难以将其写好,相信我们的后代会完整地将其付诸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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